“大人把这么中二的内容写在纸上，这也就算了，还让你签字画押？哈哈哈哈啊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喂，别笑了，听我说完。”
“继续，继续。”
“最恐怖的事在后面，我前面不是说大人在亭子里煮酒吗？他也给我盛了杯酒。然后他竟然要把血滴进去，说是要歃血为盟，共饮血酒！”
“那大人是不是还想砍只鸡让你结拜作兄弟呀，呼哈哈哈——”
“喂，别笑了，你听完后有什么想法？”
我尴尬地看着根摩拉格部尉在那里拍着桌子狂笑，对，就是上上章的那个赵公益。
昨天，我被迫答应了实在无法着手的任务，被迫求助于我的这位损友。
这位大致管管治安夜巡，反正没有正经的活干，这个酒鬼也不指望升迁，整日醉生梦死混日子，不过他鬼机灵比我多，而且资格比我老，还是有重大交友的价值的。
“不行了，不行了，回想起来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太多槽点了，你是找我寻开学的吗？后宫？哈哈哈！女仆？哈哈哈——”
“别笑了，现在看，新上任的伯爵大人和他老爸比起来过犹不及。”
“对不起，失态了，失态了，就跟你和那些同事说了，大人……算了，不提了，不提了，说道哪里去了？”
还有，他比我识时务多了，一般喝了那么多酒，刚刚一定口无遮掩，而他还能保持一定的眼光，此人不可小瞧。
“就是我答应帮大人组建后宫，这事该怎么解决？”
“那就帮他组建呗，看他这么……你就不听从下大人一下吧，哈哈哈，让我缓口气先。”
“说得容易，哪个女人会真喜欢这种长得这么‘可爱’的大人，要是娶妻，我还能从大户人家找几个会演戏的见钱眼开的妇人，但像他要的那种女仆……连名分都没有，也只有贫民窟人家才同意吧，何况大人还要求这么高。”
“说得也是，墨执事辛苦了。”
“你不要坐观壁上啊，这次你要帮我啊。”
“这个其实也不难，我来帮你搞定。”
“你已经有法子了？”
“有是有，只可惜……”赵公益叹了口气，然后侧转过头，手在背后做个铜钱的手势。
“可我最近手头……”
“你别装蒜了，老伯爵的宅子还有那些什么田地啥的，现在归在谁门下？”
“我哪有这种胆子收下，只是征用罢了，如果哪天大人想起来他老爸的遗产向我要，我马上物归原主，现在只是鄙人代为管理，收点租金罢了。”
“哈哈哈，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啊，高兴高兴。”
“彼此彼此。”
“好好，爽快，那就帮我把甲胄失窃的案子给掩过去就可以了。”
“你又惹事了？行，成交。那你说说现在我该怎么行事？”
“不要着急，其实子大人找你做这事，本质上和新爷上任三把火是一样的，而这种老爷惯用的手段并不是无解的。”
“什么手段？”
“就是刚上任的时候，故意给属下布置些难以完成的任务，让他们完不成，然后找个由头，整什么风啊反什么腐啊，把原来的差役统统除掉，换自己的亲信上去。”
“那我现在岂，岂不是很危险吗？”
“别急，对于这种任务，你要抱有两个原则，就能化解灾祸。”
“哪两个原则？”
“坚决执行圌的命令。”
“不是啊，我上哪里找他要的女仆啊？这要我怎么执行？难道让我上街抢民女吗？”
“别急，第二个原则，始终不要让圌达成原有目的。”
“这不是相悖的两条原则吗？”
“不不不，没有相悖，没有相悖，作为一个执事，在坚决执行圌的命令同时始终不要让圌达成原有的目的，这是官僚的基本功。”
“你不懂我举个例子好了，假如我们的伯爵大人特别特别爱猪。”
“为什么是猪？”
“因为伯爵大人既清明又真诚。他特别爱猪，甚至把猪当作是自己的祖先，然后他希望伯爵领每个人都爱猪，崇敬猪。大人上任后，下达命令，让人阻止市民杀猪吃猪。”
“这怎么可能呢？市民手头里的猪都是过年要吃的，发禁令，他们闹事怎么办啊？”
“那你是要公然抗命了？”
“这种完全做不到的命令怎么让下级执行吗？”
“这时候你就要坚持那两个原则。”
“怎么坚持两个原则啊？”
“你这个时候先写份公告，公告上大意就写‘我们的伯爵大人爱猪，要求市民从今往后要少吃猪不吃猪计划吃猪’，这样的公告可以直接把你的关系撇干净，到时候一旦有人追责，你就推说是伯爵大人的命令。他们要恨也只会恨大人，你还能继续在这做人。”
“这倒是，上有正策，下有对策啊。但百姓多半照吃不误啊，我也没有人手去监督他们吃猪，那怎么执行啊，总不能挨家挨户把他们都抓起来？”
“别急，这个时候就要依靠你一点想象力了，等舆论搞得差不多了，派人发下一份公告，大致就说‘我们英明的伯爵大人要搞一个大家都能致富的什么公共社会什么跃过先进啊’，设立一个机关，也不需要什么人手，只要装作很正规的样子就好了，接下来就发发那种宁信其有的小道消息，就说大人准备要没收大家所有的猪，一律充公，然后保护起来，在限定时间，比如说下一个月开始，大人就派人就来抄家。”
“市民闹事怎么办？”
“你还不懂吗，市民胆小得很，非常怕事。他们之所以敢散步是觉得法不责众，而且利益趋同，所以团结一致能够组织起来。”
“但抄家之类的，他们就不敢闹了。你想想，那些家里没猪的好事者肯定也在幸灾乐祸，那团结一致就做不到了，对吧。不团结的市民是不敢闹事的，又怕抄家，接下来，他们就多半会提前把家里的猪全部都杀掉！一个都不剩。而伯爵大人要是追责，你大可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还能摆出一副百姓的同情者，获得百姓的支持，把锅甩得一干二净。”
“这就是所谓的两大原则吗？”
“嗯，在坚决执行圌的命令同时始终不要让圌达成原有目的。”
“好，明白了，怎么解决糟糕的女仆事件，我已经有所眉目了。”
我站起来，出了客房，招呼小六帮我买单，赵公益则要在酒店里喝完一坛酒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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